清诉。
培训陷阱：不合格分支招数求职者。
田先生近日起诉培训机构博创华宇(北京)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博创华宇”)郑州分公司为其儿子办理培训贷款。自去年7月儿子田琦(化名)与公司签约以来，他已经备份了2万多元的培训费贷款。
合同签订第五天，从未参加过培训的田琦要求解除双方签订的培训合同和借款合同，并要求公司归还或更换借款。
田先生远不止一个因为深陷培训贷款而走上维权之路的人。此前，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发布《南京多名大学生求职遭遇“培训贷”》号报道，披露不合格培训机构联合贷款机构欺骗求职大学生。报告发表后，许多有类似经历的年轻人向记者寻求维权帮助。在调查过程中，记者发现，一些不合格的分行打着“总行合格”的旗号，诱骗求职者申请培训贷款，成为一种新的骗人方法。
承诺的零学费培训是怎么变的？
2017年7月，正在暑期实习的郑州大三学生田琦打电话给父亲，说自己在某招聘网站上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他的月薪不仅超过了6000元，而且对方公司还提供了免费的岗前培训。更重要的是，公司声称是工信部(以下简称工信部)软件工程师培训基地。
“听说这是工信部做的，我也没太怀疑。”田先生说。
2017年7月21日，田琦用了不到5分钟的时间，时间就签下了博创华宇公司提供的《实训及上岗协议》。仔细阅读后，他发现原来承诺的零学费培训可以贷款支付，培训费用为12800元。对方告诉他，培训后的高薪工作，可以轻松应付每月一两千元的欠款。
所以，田七选择了分期还款。还款方式是公司在前9个月偿还银行需要偿还的部分。从第10个月开始，每月将人民币元存入还款账户，个人偿还部分15个月，加上公司偿还部分，共计24个月。
Xi的林伟(化名)和深圳的陈杰(化名)在签合同的时候也发现了问题。
2016年，毕业两年的林伟打算转行，进入当时还很时尚的互联网行业。在当地的招聘会上，一位拿着传单的工作人员和林伟聊天，说可以介绍林伟去他们公司面试。
“他说，这家公司叫北邮在线，全国连锁。没有基础也没关系。公司负责岗前培训。”林伟说，公司还承诺他“培训结束后分配工作”。
在工资方面，公司开出了同样高的工资。北邮在线一名学生提供的录音显示，该公司工作人员表示，“如果是本科学历，月薪保证在7000元以上；如果是专科，保证在6500元左右。”
高薪的诱惑减轻了每月的还款压力，林伟面试通过后签了合同。然而，原本约定的“免费培训”前三个月变成了几百元的分期贷款，后21个月变成了每月1000多元。陈杰也以同样的方式获得了深圳一家信息公司的培训贷款。他们每个人的学费加利息都超过了2万元。
不会回答问题的老师，听不懂课程的学生。
2017年7月26日，从一开始就没有参加过训练的田琦彻底放弃了训练的想法。他发现自己陆续拿到的教材其实是公司老师自己写的，并不是“工信部教育考试中心统一分发的”。更重要的是，签完合同的第三天，他发现手里的协议包含了贷款内容。他要求取消与公司签订的合同，并要求公司归还或更换贷款。
与此同时，在信息中心训练了一个月的陈杰
“老师反复演示的是一个简单的代码，遇到不可能的问题不允许我们提问。”陈杰回忆说，这门课程从简单的计算机基础知识开始，后来改为模仿老师打字编码。在每天6小时的培训中，老师实际上只给时间讲课半个小时，时间的其他人要么反复打同样简单的代码，要么看老师股票交易的电脑界面。陈杰和同班的其他同学也有固定的晚上自学时间模仿打字代码。
在陈杰所在公司的南山总部，有五六门50人的培训课程，包括前端开发、UI设计等课程。根据信息公司官网显示，深圳有三家分公司。
除了偿还培训费贷款外，陈杰和学员还需支付每月700元的住宿费。“因为怕同一个培训班的学员互相交流，公司安排不同课程的学员住在一起”。
林伟一年前也遇到过类似的培训内容。在这家号称“计划上市”“在Xi安运营12年”的培训机构，模仿老师打代码也是主课。
“培训教师的水平参差不齐。除了一两个比较靠谱的老师，其他老师现在都在学卖。”林伟说，培训班的一位老师自称是体育专业的，来这里自学编程。他教给学生的大多数代码都是通过插件完成的，而不是原始代码。通常，老师无法回答学生前一天和第二天在课堂上提出的问题。
当时，同一个班的30多名学生在课程进行一个月后就进入了不理解的状态。如果学员对课程提出疑问或退出课程，机构内人员会回复“可以再培训6个月”。
“我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继续训练这样的课程呢？”林伟透露，很多一起上课的同学没有经济来源，希望通过这次培训找到好工作。有些学生甚至受过初中教育。
伪造简历“保就业”。
这种培训如何实现“确保学员100%就业”和“分配工作”的最初承诺？一些培训机构。
竟让学员伪造学历和工作经验。陈杰的朋友周明（化名）在深圳的那家信息公司坚持学完了4个月的实训课程，却依然很难找到工作。因其曾在韩国读过5年大专，有韩语基础，公司将其简历包装成“具有韩国留学背景，两年IT工作经验”，但这些表述没能帮助他找到之前承诺的程序员岗位，他最终靠自己找了份韩语翻译工作。
相比之下，陈杰找工作的过程就更加困难。虽然早就退出了实训课程，通过自学继续学习编程，但因为本身只有高中学历，陈杰没有找到与程序员相关的满意工作。值得注意的是，陈杰之后一次面试的互联网公司，正是之前公司的另一个分部。
为了让假简历更真，林伟所在的培训机构还让学员们虚构项目经历。“北邮在线的人会让我们跟着老师按步骤模仿，如果没有老师示范，大部分学员只能做出一个后台无法运转的网页界面。”林伟告诉记者，相比于制作前端页面，运行后台更有技术含量。也就是说，这些学员不仅无法独立主导项目，连参与项目都是“依葫芦画瓢”。
两年工作经验，有项目经历，工作公司、院校和专业均改为与互联网相关，学员拿着这些伪造的简历和反复练习的说辞参加面试，无异于自欺欺人。“如果你说你是培训机构出来的，对方就直接说不要，如果你照着假简历说，那对方问的问题你又答不上来，因为当时就没学会。”林伟说。
实际上，因为实训结束后“什么也没学到”，培训机构给林伟所在的培训班学员增加了一个月的学习时间，但最终班上30个学员只有3人找到了相关工作，“因为那3个人不仅是本科学历，而且本专业就与互联网相关，也有真的工作经验。”林伟介绍，自己自始至终只被推荐了3份工作，分别为销售、客服和盘货员，虽然是不同互联网公司里的岗位，但工作内容和性质与程序员毫不相关。最终，他自己找了份3D打印的工作。
以总公司名义开展培训的分公司
为核实上述培训公司的资质，记者查询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发现，诱骗学生办理培训贷的公司有的根本不具备营业资质。
例如与陈杰签订协议的深圳某信息公司，其经营范围并不包括技术培训。而与林伟签订协议的北邮在线实为山西英泰科技有限责任公司，其经营范围也不包括技术培训。
事实上，要成为涉及信息技术应用、计算机软件与网络、网络安全等领域的职业技术培训基地，仅拥有相关的营业执照尚且不够。田先生在跑了不少地方后，才确定博创华宇这样的技术培训公司归工信部教育与考试中心管。
工信部教育与考试中心培训处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公司要获得资质开展培训，具备营业执照只是第一步，还必须通过工信部教育与考试中心的基地申请。
当初让田琦和田先生放心的正是对方公司“工信部软件工程师实训基地”的身份。
据工信部教育与考试中心的公示信息，协议书里的甲方博创华宇的确属于职业技术培训项目已签约培训/实训基地，编号为。但实际签订协议、提供培训的却是博创华宇郑州分公司。对此，该公司负责办理退学费事务的许姓负责人透露，博创华宇不得面向全国招生，它的分公司不仅有营业执照，还有总公司培训基地的授权，可以在不同地区招生。
分公司是否能够以总公司的名义开展培训？
上述工信部教育与考试中心培训处负责人没有否认，她表示，正式签约的基地可以根据业务发展的需要，和分公司或其他合作单位共同进行招生推广，但必须以一个公司即总公司的名义对外宣传，“这个项目只授权给总公司，不能转授权”。即使分公司发生违规行为，也将直接追究总公司的法律责任。
这意味着，博创华宇郑州分公司以总公司的名义签订协议，开展培训，在程序上符合规定。虽然在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中，其经营范围并不包括技术培训。
当记者提及工信部教育与考试中心对于博创华宇及其分公司的监督检查时，该负责人强调，对分公司的监督检查也十分严格，“一旦发生问题，立即勒令整改，达标后才能继续开展业务”。同时，她向记者透露，中心和博创华宇的合约在2017年5月就已到期，“鉴于之前发生过问题，也让公司整改，对负责人进行过约谈，之后便不再合作”。
对于博创华宇仍在签约培训/实训基地名单之中的问题，该负责人称“还没来得及将其撤下”。
值得注意的是，负责办理退学费事务的许姓负责人曾说，总公司于今年3月解散，从2017年起南方地区的分公司先开始解散，后来全国的分公司均解散。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显示，博创华宇和部分分公司仍显示存续的经营状态，太原、洛阳、长春、石家庄、天津5家分公司在2018年被注销。
像博创华宇这样，将培训业务推广至全国，其中不乏没有营业资质的分公司。“总公司有资质”带来了大量生源，以这一名义进行培训也成为其规避风险的合规之举。可以说，有关部门对总公司的监管缺失，对分公司的审核盲区让大批公司得以生存。
2018年10月20日，田琦诉博创华宇郑州分公司服务合同纠纷一案被立案。
没退费成功的田先生不打算再与郑州分公司沟通，也拒绝了“考虑撤诉，用其他方法协商退费”的建议，他认为撤诉并不能保证退费成功。
因为学无所获、深感受骗而停止还款的林伟和陈杰，都已更换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他们继续从事着与程序员无关的工作，对于那些打着招聘旗号的互联网公司，他们不再相信，“一看就是骗求职者办理贷款。”林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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