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半个月，近年来被证明的“信息茧房”不断被“李子奇”打破。
比如行业媒体对李自凯事件各方面都定下了很多基调：有顶流V和资本的“厮杀”，有借用“视频博主被资本拼凑”的预设结论来普及股权和商业合同；有个人跳出“李”来讨论和视频创作者之间的利益分配。当然，有一个共同的核心：
相信李在资本面前损失很大，品牌是“”，甚至很有可能会跌到没有营收的地步。
“民间舆论”也很兴盛，但“私域”与“公域”有着鲜明的区别。在绿洲(也就是李事件开始的地方)，尽管外界风风雨雨，粉丝们依然表示支持和等待她，强调自己喜欢的是李，她“充满仙气”而非微思。
知乎用虎扑做的是“李标议”。——以李为衡量标准，讨论别人为什么不翻车，两者有什么区别。——最常见的是，她与华农兄弟和王刚联系在一起，他们都有“乡村”和“美食”的标签。她认为“玩弄资本，就相当于与虎谋皮，到最后，骨头都没有了，所以她把它们掌握在自己手里。
有人通过李与魏年之争，想到曾经与朱“分手”的张晓策，认为创作者与资本的分离并不是什么新鲜事。现在有一个成功的先例。现在的问题是，后者能否再次“变现”.
总之，套用当下流行的话来说，“李”已经成为一个典型的“公共事件”。——的话题覆盖面广，与日常语境有足够的交集，让几乎很多网友都能轻松找到熟悉的标签，帮助自己克服“参与门槛”，进而在社交网络上成功形成非常浓厚的讨论氛围。
“李自凯似乎很严肃。”
但仔细想想，很容易发现这种情绪其实是相当模糊的。
首先，我们同情的李是谁？这不是一个可以简单回答的问题。即使很多人同意把李和魏年比作张晓策和朱，他们也会发现李身份的复杂程度远远高于离开当导演。
网友最熟悉的角色是视频博主李。这在2016年可能行得通，但不适合现在。
随着个人人气的上升和微思的商业化运作，李再也不能局限于一个“既是摄影师又是助理”的博主，制作全网百万播放量的视频。她的“许多长期被关在笼子里的人，以及他们对世外桃源的想象”不再是行业分析稿中需要讨论的内部秘密。
或者说得更具体一点，成都非遗推广大使和中国农民丰收节推广大使，这些有官方背书的荣誉称号，不会按照“高低报价”“多少流量”“多少分销渠道”的投放思路来评选。
“李子奇”是一个象征性的文化符号，是当下社会的共识。它不能被“纯粹的经济纠纷”动摇，普通人也不能“同情”。
(即今年9月23日)
个人品牌滥用似乎是一个可以“同情”的点。比如有人指责魏年故意模糊品牌和个人的界限。特别是李的品牌“东方美食生活之家”伴随着“东方风格新传统美食品牌”的解说，但从字面上看是个人称谓。
于是“一个来自四川绵阳的女孩，把柳州特产小吃引进广西”，一种字面上荒诞的商业模式应运而生。消费者是针对人的，是被视频内容转化的，但消费场景是视频内容之外的所谓“运营策略”和“天猫销售数据的一个反馈结果”。
人们完全有理由责怪缝纫怪物。
但是你说消费者和李()在这个策略上绝对是弱势和被动的吗？也不是。“李子奇天猫旗舰店的食品都是李子奇制造的吗”这个问题能成为李子奇最受欢迎的相关词条，很大程度上来自于消费者在市场活动中所扮演的角色：
它们提供最真实的市场反馈，进而成为进一步市场决策的基础。
换句话说，人们可以意识到“东方美食生活方式”是“手工原创与贴牌加工的交叉跳跃”，可以让这种品牌战略暂时成功，也有“失败”的可能。
(李天猫旗舰店)
我们甚至不知道为“李”扮演了什么角色，无论是视频导演、剪辑、项目管理、视频中的沉默灵魂，还是这个新消费品牌的核心价值。从目前的信息来看，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还没有找到。
与职能分工明确、发展良好的导演不同，视频博主的概念很受欢迎，但作为一种“职业”，离常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与行业的快速发展不成正比。
职业化不能简单粗暴地理解为“吃什么菜”。大致可以概括为：从业人员能够获得相对稳定的收入模式和职业技能培训，行业具有相对合理的职业规范、标准和保障体系；更重要的是，这份工作愿意按照经济规律办事，享受市场需求旺盛带来的高收入，愿意在市场需求低迷时面对优胜劣汰。
在这个前提下，很多视频博主的瓜其实可以归结为缺乏专业素养。
比如2019年8月，知名视频博主荆汉卿在网上发声，称自己的名字被某公司注册为商标，对方要求他立即停止使用这个名字在平台各大媒体发表作品随着事件的发酵，人们注意到更多视频博主的账号名称也被注册或正在注册过程中，这给视频创作者上了一堂迟到的“知识产权课”。
在这个前提下，MCN的存在是“正义”的，因为它的出现本质上可以理解为“看到了行业的弱点”。
环节，然后提出了解决方案，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了产出结果稳定的运行”。按照最近比较流行的“论迹不论心”的标尺，MCN肯定不是坏人，是预防机制，是工业化的分工。只能说MCN面临的问题是把“责任加工为了商业模型”。尤其是当MCN主动补齐生态位中的缺失，帮助这个新经济形态完成了稳定运行，人们就更愿意放大他主动承担起来的“社会分工”的一面，而不是它作为企业的那一面。
对于目前的行业来说，内容创作者与MCN并没有建立起完备的缓冲带，通过合同划分的权责和职业保障并不清晰，要避开的雷区也不小。
去年4月，视频创作者林晨在B站发布视频，讲述自己与MCN签约时遭遇到的“合同”陷阱，5月，翔翔大作战与MCN发生纠纷，账号冻结。月底，签约同一家MCN的视频创作者，记录生活的蛋黄派，也表示自己正在起诉，称“该公司只是商务洽谈、代理公司”。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相比于“同情”，或许“共情”对于普通人来说更加具有现实意义：这样一份在互联网时代越来越被广泛选择的职业，到底应该如何处理个体与行业的关系，到底如何定义失败和成功，失败了如何安全退出，成功了如何更进一步——
这些，都需要李子柒和微念来给大家打个样。
除了权责划分，内容与商业的平衡也是一个复杂的主题。自2018年8月天猫旗舰店开业，加速的商业化就成为“李子柒”需要面临的一大挑战。
尽管在微博小作文里，提到了她对于商业内容的严苛选择，“100万粉丝以前，虽然每天都有几十个广告商找上门，但没对脾气的，就没有接。”
微念也通过一些行业媒体提到，“产品的问题一直以李子柒的意见为主，她本人在选品方面拥有一票否决权。”“如果拍的内容跟产品里涉及的一些原料的生长季节在一起的话，柒姐会帮忙拍一下产品有关的视频，但她一直都是优先做内容视频的。”
但按照这样的划分，也许可以应对视频里的植入比例和主题选择，但未必能平衡“李子柒”产生的经济附加值以及背后的利益分配。对于MCN来说，自己似乎没有教育市场区分“李子柒品牌”和“李子柒”的义务，而消费者们似乎也没有需要知道的必要。
在“视频内容吸引大量观众，观众又成为品牌消费者”的流量转化和变现的逻辑下，观众希望买单的对象，和实际买单的对象，出现了明显的错位。如今，这种错位的代价正在显现。
刘同明与李子柒的相遇，在网络上广为人知的版本，有且仅有一个，在此也就不再赘述。除了在资源推广、形象塑造、商业化运营等等方面的助力，微念也为人们争议的“李子柒有没有团队”给出了官方说法：
“经过沟通接洽，双方达成协议，于2016年9月开始合作，该公司为其提供微博资源推广服务，李子柒女士借以将精力完全投入到内容创作当中。2017年7月，李子柒女士与微念更换合作模式，合约模式转合资公司模式，共同成立四川子柒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筹备李子柒品牌，携手运营。”
微念与李子柒的第一种模式，是MCN与视频创作者最为普遍的合作形态，用内容交换流量，双方各取所需。而随着合作的进化，各自侧重于电商型、泛内容型、营销运营型等类别里的MCN，又将继续拓展业务边界。
从内容生产，探索内容电商乃至新消费品牌，目前还是一条少有人走，或者说少有人走通的路。李子柒的“难”在某种程度上，也成为了一种行业的试错。
当然，这种试错的成本，并不应该只交给创作者个人承担。
（图源克劳锐指数研究院）
最后说句题外话，在视频弹幕和评论区里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恭喜恰饭”“谢谢金主爸爸”“让他恰”的支持声，似乎表明着观众对视频创作者“恰饭”日益包容，但是内容与商业边界的模糊，很有可能是一个诱人的陷阱。
简单来说，这种包容源于观众对于特定创作者和特定内容表达的偏好，并不是无差别的。
一团和气的背后，有视频创作者恰饭姿势的不断内卷，有内容刚好契合当下舆论环境敏感点的运气，有特定画像受众群体的偏差，这将考验着创作者持续生产优质内容的能力，相应地也需要创作者（团队）去理清楚在“爆款”的过程中哪些是变量，哪些是定量。
我们也许可以将观众对于视频创作者恰饭的包容，看做是认可其职业化的一种表现，但对于职业化之后，可能带来行业整体变化人们还没有心理准备——伴随职业化进程的发展，势必会将视频创作指引向工业化，即从爆款视频和IP里拆解出各项元素进行复制，进行标准化的制造和生产——但至少透过“李子柒团队是否被挖走”的质疑声，或许就表明，人们还没有做好“李子柒”被工业化制造的准备。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互联网指北”（ID：），作者：枕溪，编辑：蒲凡，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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