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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外来蛾子入侵5省 浙江发起阻击战

jason2022-08-05 02:03:4379426

4月10日,农立安发现自家玉米田里飞蛾扑火时,并没有在意。“种过地的人还没见过蛾子”。但是过了几天,玉米叶子上开始出现一种小肉虫。它是由蛾产卵孵化出来的。它有一个黑色的头和绿色的身体。小的只有米粒大小,大的有指关节那么长。

看起来不起眼,但这只虫子“躲在玉米叶子后面偷偷啃”,而且“用心啃叶子”。起初只有一两棵玉米植株受害,但没过几天,整块地里的玉米都爬满了虫眼。

农利安急了。他先在网上搜了一下,没有找到确切的信息。他还把虫子的照片发到朋友圈。后来才有朋友告诉他,那是蚂蚱的幼虫,从缅甸传入中国的。今年1月出现在云南。

与农利安的后知后觉不同,中国农业系统的研究者们早就注意到了这只“蛾子”。

公开资料显示,甜菜夜蛾于2016年1月在非洲、尼日利亚等国被发现,2017年在非洲多国爆发,2018年1月蔓延至撒哈拉以南44个国家,2018年5月从非洲入侵印度,并迅速蔓延至孟加拉国和斯里兰卡,2018年12月入侵缅甸和泰国。

2018年8月,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FAO)发布全球警告称,“这种可食用作物的入侵害虫很可能蔓延到亚洲其他地区,主要是东南亚和中国南方,亚洲数百万小规模农民的粮食安全和生计可能受到威胁。”

同月,感受到危机的中国农科院植保所农业昆虫研究室王振英团队写了《危险性害虫草地贪夜蛾传播为害情况》,上报给农业农村部种植司。2018年11月还发布了“谨防危险性害虫甜菜夜蛾入侵中国”的预警。

预警很快成为现实。2019年1月11日下午,国家农技中心接到云南省植保植检站报告,在普洱市江城县宝藏村发现疑似蝗虫幼虫。该中心病虫害预测办公室的姜和另外两名研究人员赶到了宝藏村。一天半后,他们进入了云南的这个小村庄,并确认入侵已经发生。

云南毗邻缅甸,江城县距离缅甸不到100公里。赵占领所在的德宏州也靠近缅甸。中缅一日游是这里很受欢迎的旅游项目。草地螟于2018年12月12日在缅甸内比都首次被发现,短短两个月就席卷了缅甸。

农业科学院植物保护研究所的吴秋林博士分析了缅甸的风场。结论显示去年12月缅甸中部风速风向满足草地螟迁入云南江城等地的风场条件。“尤其是2018年12月18 -19日从缅甸起飞的草地螟,12月19 -21日大概率入侵云南江城。”同时,广西北部和贵州南部也有入侵的可能。

姜还预测,云南南部的市县将逐渐发生虫害,桂西北和贵州南部也可能同时发生.

果然,江城县发现三个月后,蛀虫为患迅速蔓延。1月14日至25日,云南省16个市组织普查,普洱、德宏、保山11个县发现草地螟。据国家农技中心病虫测报办公室报告,截至4月26日,云南、广西、贵州、广东、湖南5省(区)29个市(地)112个县(市、区)发现玉米受害,累计受害面积逾万亩。还有5万多亩甘蔗受灾。

飞蛾仍在蔓延。在4月26日发布的通报中,国家农技中心病虫害预测预报室预测,未来3个月,伴随着西南季风,螟害可能进一步向我国长江、江淮流域蔓延,向北移动至黄淮、华北乃至东北、西北地区。

飞蛾很凶猛:它们能吃,李

公开资料显示,草原甜菜夜蛾幼虫有6龄,以4-6龄幼虫最能食用,可将整株玉米的叶片啃光,甚至造成玉米生长点死亡,从而导致玉米减产甚至绝收。

4月30日上午,南宁市植保站副站长黄树生在横县石塘镇一块被“蛀虫”啃食的甜玉米地里,抓到两只大小不一的蚂蚱幼虫,摊开在手心给新京报记者看,“小的应该2岁,大的估计3岁”。

4月30日,广西南宁市植保站副站长黄树生将蝗虫幼虫生在手心里。新京报记者王摄

两个多肉的幼虫蜷缩在黄树生的手心,一动不动,这也是这种蛾幼虫的特点。"它是假死,在受到惊吓后蜷缩成C形."

虫子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是无穷无尽的灾难。它们的味觉范围很广,能吃80多种植物,尤其是以玉米、水稻、小麦、高粱、甘蔗为代表的禾本科植物。根据国际农业与生物科学中心的报告,仅在非洲12个遭受入侵的玉米种植国,玉米年产量就减少830万至2060万吨,经济损失达24.8亿至61.9亿美元。

黄树生手中的幼虫,由卵孵化,在30天内完成发育,破蛹,长出翅膀,成为成虫,即飞蛾。成年人的寿命约为2-3周。在短暂的“虫”期内,雌蛾会多次交配产卵,共产900-1000粒,而普通小菜蛾通常只产100粒。在合适的温度下,卵可以在2-4天内孵化成幼虫。

届时,蚱蜢将开始新一轮的生长、繁殖和迁徙。

这是一只飞行能力很强的飞蛾。有研究表明,甜菜夜蛾成虫可在30小时内从美国密西西比州迁徙至加拿大南部,迁徙距离可达1600公里。这就像蚱蜢在时间,只呆一天,就可以从北京飞到上海,而且还有空间。

甜菜夜蛾的适应性也很强,在低温下仍能存活发育。正因为如此,

姜玉英曾在一篇论文中忧心忡忡地写道,“鉴于草地贪夜蛾具有寄主广泛性、暴食为害性、生态多型性、适生广泛性、迁飞扩散性,且我国南部具备越冬寄主和气候条件,今后草地贪夜蛾的发生有可能常态化,成为我国另一个北迁南回、周年循环发生的重大害虫。”

届时损失或巨大。曾有媒体报道,2012年8月份,东三省暴发和草地贪夜蛾一样喜食玉米的黏虫灾害,造成东北三省农作物受灾面积合1000多万亩,其中绝收面积63万多亩。农户收入仅剩三成,直接经济损失达21.8亿元。

打响狙击战:老办法行不通了

形势紧急,狙击“幺蛾子”的工作已在各地陆续开展。

首先要了解“敌情”。4月30日,横县植保站站长韦玉全告诉新京报记者,植保站在整个横县设立了多处监测点,放置黑光灯,这种灯能放射一种人类看不见但对草地贪夜蛾有很大杀伤力的光线,利用成虫的趋光性来统计虫量。此外,植保站和农技站工作人员也下到田间,进行普查。

掌握敌情之后,就是诱杀。“这两天我们的性诱剂也到位了,马上就分下去用来灭杀。”韦玉全说。

性诱剂中含有雌性草地贪夜蛾的性信息素合成化合物,放到田间后,配合合适的诱捕器,就可以有针对性地诱捕雄性草地贪夜蛾,还可以干扰雌雄蛾交配。这种方法在一些北美洲国家广泛应用。全国农技中心与科研单位制成的性诱成品,已发往云南、广西、广东、海南等南方地区使用。

然而,也有很多往常对付虫害的老方法失灵了。

我国本土常见的玉米害虫是黏虫,它和草地贪夜蛾都是迁飞性害虫,北迁南回,成群结队为害作物,胃口奇大。

对付玉米黏虫,农民有比较成熟的常规农药可用。农立安的玉米地“沦陷”后,他先是使用了往年杀虫的一两种农药,然而效果不佳。石塘镇植保站的工作人员表示,“往年一些农药杀灭效果不是很好”。

▲4月30日,广西横县沙江村被毁坏的玉米地。新京报记者王文秋摄

针对草地贪夜蛾,3月份农业农村部发布《2019年草地贪夜蛾防控技术方案(试行)》,推荐喷施白僵菌、绿僵菌、苏云金杆菌、芽孢杆菌制剂以及多杀菌素、苦参碱、印楝素等生物农药。在广西、云南等地的具体实践中,往往需要多种农药叠加使用。

在施用方法上,传统杀虫既可以叶面喷药,也可以放置毒饵诱杀,还可以撒施毒土等。但草地贪夜蛾的幼虫不仅啃叶片,还会钻洞躲到玉米心叶中,所以打药不仅要大面积喷洒,有时候还要“对准受害玉米的心叶一滴滴打进去,很费农药”,云南芒波村的一位村民告诉新京报记者。

但也有相似之处,用药时间一般在晴天上午9点前或下午5点后,“幼虫畏光,这两个时段才出来活动,打药效果最好”,一位基层植保系统工作人员说。

应对种种超出老经验范畴的新情况,基层植保系统的工作人员一边摸索,一边接受专家的培训。

今年1月份以来,中国农科院植保所农业昆虫研究室主任王振营一直在为各省植保系统农技人员做培训,不同县市连轴转,几乎是马不停蹄。4月下旬,在为央视农业频道拍摄草地贪夜蛾防治科普片时,他在玉米地里几乎中暑。“这是我们的责任”,事后,他对新京报记者说。

6位技术人员和5万张传单

对抗蛾患,最终还是要依靠农民。上述石塘镇植保站工作人员感慨,现在的农村很多成了空心村,年轻人出去打工,留守种地的老人在获取信息方面处于劣势,“这个很要命。”

4月30日上午,横县石塘镇六相村的农强来参加了一场培训会,他告诉新京报记者,草地贪夜蛾的辨识“很专业,没太听懂”,但怎么防治倒是听进去了。

▲广西植保系统在石塘镇的试验基地。新京报记者王文秋摄

还有许多农户没来听培训,南宁市植保站想了个有效的“笨”办法——广发传单。

他们一共发出了5万份彩色传单,用多张图片,展示了草地贪夜蛾幼虫和成虫的样貌,文字介绍了草地贪夜蛾的基本情况:严重性、为害状态、形态特征、如何防控。传单由乡镇农技站的工作人员发放到村里,每个村口还张贴了大幅的宣传海报。黄树生颇为得意地说,植保站还想出了一招,村镇开会的时候,在干部的会议室里也人手发一份传单。

然而,“我们其实也只能面上指导,不可能一家一户手把手教。”横县石塘镇植保站一位工作人员告诉新京报记者。

实际上,不止一家一户,每村指导都成问题。黄树生说,南宁市植保站只有9个人,除去正副两位站长,一位后勤人员,专业的技术人员仅有6人。

下面的县乡工作人员就更少了。横县植保站站长韦玉全告诉新京报记者,“县里植保站一般只有三四个人,下边的乡镇可能就两个人,甚至一个人的情况也有,而且谈不上专业。”

公开信息显示,截至2017年9月,南宁市、县(区)两级植物保护机构在编人数74人,在植物保护岗位上工作的有65人。

相对应的是,作为广西首府,截至2016年末,南宁市的多个自然村,从事农业生产的人超过164万人。也就是说,1位植保岗位工作人员对应着约185个村子,2.5万个从业农业生产的人。

费用也是问题。新京报记者获取的内部资料显示,在植保植检日常业务经费方面,2017年度南宁市县区级无日常业务经费的植保业务单位有10个,经费在1万-2万元的植保业务单位有2个,大部分县区的植保业务经费严重不足。

公务用车改革后,植保站的工作人员每次进村用车都要找租车平台。常常都是干净的车开过来,一车身泥点子还回去。“现在租车平台都熟悉我们的情况了,跟着农业口的人自然是往村里跑了。”黄树生对新京报记者说。

要舍得用药,也要防过量

在4月30日的培训会现场,有生产农药的商业公司现场演示了无人机喷洒农药,虽然新鲜,但农民们更关心的是成本问题。

农立安开始施洒农药后,最初用了两种药,发现效果不佳后又将农药加量,直到同时用上四种药,“虫子才开始死得多了些,眼看着慢慢控制住了”。

然而,用药多了,成本就上涨了。农立安掰着指头,给新京报记者算了笔账:40亩地的农药钱,加上雇人喷洒的费用,比往年要增加约1万块钱。

这钱不得不花。农立安估计,如果不防治草地贪夜蛾,往年收成3000斤一亩的玉米地,今年可能要减产500-1000斤,甚至可能颗粒无收,自己的损失能有大几万块。

但不是所有农民都舍得花这笔钱。

横县种植的主要是甜玉米,经济价值比饲料玉米高,如果是山区种植的饲料玉米,“那就两说了”,南宁市植保站工作人员郭志强告诉新京报记者,饲料玉米卖不上价,去年市场价才8毛到一块钱左右一斤。郭志强担心,“本来就挣不到几个钱,那农民很可能宁愿玉米被虫子啃了,也不愿意再花钱买农药防治”。

王振营表示,各省市在面临这种重大的农业灾害时,都有相应的权限启动应急预案,动用农业生产救灾基金,购买农资用于救灾。他告诉新京报记者,云南省植保系统此前就购买了部分免费农药发放给农户。

蛾患发生后,南宁市也一度考虑启动外来生物入侵应急预案,甚至为草地贪夜蛾入侵单独起草一份应急预案。黄树生透露,预案的启动有受灾面积、程度的要求,后来汇集一些调查数据后,市里发现还处于可防可控的状态,就没有启动。

而使用大量农药亦有问题。农业系统的专家们担心,种植户们看某种农药有效,就加大剂量,这样很容易使草地贪夜蛾产生抗药性。

这是一个不好权衡的矛盾。王振营说,要想避免抗药性产生,需要按照推荐剂量使用,且交替轮换用药,避免长期单一使用一种农药。黄树生则结合基层实际情况告诉新京报记者,过量用药是常态,当前的做法也只能是加大宣传,做好安全用药的培训,一方面鼓励农民使用农药抵御蛾患,另一方面要防止过度用药。

据4月26日农业农村部新闻办公室消息,草地贪夜蛾入侵后,农业农村部组织专家研究制定了《草地贪夜蛾测报调查方法》,制定发布了《2019年草地贪夜蛾防控技术方案》,确定采取生态调控、理化诱控、应急防控、区域联防、统防统治等防控策略。目前草地贪夜蛾防控效果良好,总体发生态势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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