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一场盛大的纪念活动在日本横须贺港举行。纪念对象叫马修佩里，他是美国海军上将。佩里的父亲也是继华盛顿之后的美国国父。160年前，也就是1853年，马修佩里率领的军舰从日本横须贺登陆，打开了锁了200年的日本国门。这一事件被称为黑船事件。因为马修的战舰当时是黑色的，为什么是黑色的？这是为了防止帆船生锈。佩里率领的四艘大船的船体都涂上了黑色沥青。从远处看，它像四座从海上漂浮的小山。当时，日本人从未见过这样的怪物，他们惊呼这些“山丘”是“黑船”。说这段被外国强行打开的历史被日本人反复纪念，应该是一种耻辱。他们不仅在横须贺建造了佩里公园，还在黑船登陆的地方建造了纪念碑。在这个佩里公园里，每年都会举行一次民间自发的纪念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活动，叫做“黑船”。这有点类似于现在的化妆游行，佩里的角色在男人、女人和孩子中最受欢迎，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受到掌声欢迎。带着对侵略者如此真诚的感激，日本民族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然而，在日本人眼中，黑船事件恰恰是日本近代史的起点。可以说，正是黑船事件直接导致了江户幕府的覆灭，深刻影响了明治维新，直接导致了中日两国开放国家的方式不同，结果也不同。所以我今天说的黑船事件主要是指美国军舰开启的日本建国史。
接下来，我将从黑船到来之前的日本、黑船到来时的日本和美国、建国后的日本启蒙三个方面，带你走进两个时间黑船事件的历史细节。
让我们看看黑船到来之前的日本。在佩里的黑船到达之前，日本处于江户时代。所谓江户，就是后来的日本首都东京。江户时代是从1603年德川家康德川时代建立到1868年日本明治维新的时期。大致相当于中国明末至清末的时间。当时幕府是日本的最高权力机构。在此之前，日本以中国为老师。以中国为师，学习中国相关政策。在佩里呼吁建立日本之前，日本已经实行了200多年的闭关锁国政策。当然，这个时期可以追溯到日本没有完全统一的战国时期。1549年，第一位西方传教士耶稣将基督教传入日本，从此基督教失控。在不到30年的时间里，日本有70多名传教士和15万名基督教信徒。长崎等港口的基督徒甚至要求当地长官帮助传播基督教。相比之下，日本的佛教已经变得非常边缘化，无法站稳脚跟，僧侣经常被摧毁和驱逐。看到国外宗教发展势头越来越大，当时的日本统治者丰臣秀吉开始怀疑和担忧，怀疑基督教带有某种政治阴谋。因此，他在1587年发布了对教师的驱逐令，并在1592年加强了对海外贸易的统治。这项禁止教育和贸易统一的禁令已经成为日本的主要国策。因此，当幕府第三代将军来到香川时，日本曾在其领土上屠杀基督徒，两年内杀害数万人。同时，为了防止传教，德川凶光开始驱逐外国商人在日本从事贸易活动。这一行动将给务实的荷兰人一个宝贵的发展空间。因为荷兰不信仰基督教，而是信仰新教。作为新教徒，荷兰人不失时机地帮助幕府对抗基督教。同时，他承诺不在日本传播基督教，所以幕府对荷兰人有很好的印象。从那以后，他只和荷兰人交易。于是，日本著名的兰花研究就形成了。蓝雪在当时成为日本西学的代名词。我要离题了。荷兰人很有趣。1663年施琅攻占厦门时，荷兰东印度公司帮助清政府消灭了明朝残余势力，从而获得了与清朝通商的权利。帮助人们战斗，增进感情，这可能是荷兰人的普遍做法。即便如此，荷兰商人在日本从事贸易活动受到很大限制。日本幕府禁止所有外国人去日本内陆，也禁止外国人卖给日本人。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基督教及其本国国民的冲击，另一方面是为了防止中国的贵族势力通过海外手段增加实力，威胁幕府的统治。虽然锁国禁贸政策看似很彻底，但并不意味着黑船到来之前，日本就与世界完全隔绝了。在日本把国家锁在时间，的200多年里，西方世界经历了工业革命、资产阶级革命、美国移民和美国建国等一系列重大事件。我们说过，乾隆编纂《四库全书》的时候，西方写了《国富论》等一系列辉煌的作品，西方世界变得非常强大。强大的西方开始在世界各地寻找市场、原材料和殖民地。因此，在“黑船”号到来至少50年前，欧洲船只就试图撬开日本的大门。俄国船只于1792年开始进入日本北海道，他们对北海道非常感兴趣，在中国赚了很多钱的英国也于1818年在日本浦和本德派船，半真半假的要求与日本建立贸易关系。然而，他们的友好行为被日本幕府断然拒绝。
从1760年到1854年的近百年时间，西方势力不断与日本发生50多次冲突。1824年5月，一艘英国捕鲸船曾以要求他们提供淡水为由，要求在日本登陆，一上岸就被逮捕。一些捕鲸者登陆日本，杀死了当地的野牛。我们要知道，在日本公元675年，也就是武则天时代，就颁布了禁止杀生的法令，强调牛、马、鸡、狗不可食用。所以直到1871年，日本明治天皇在解除禁肉令之前，如果违反了禁肉令，就不得不被流放到一个孤岛上。因此，这一事件引起幕府内部的极大不满，对外关系和文明冲突问题日益成为当时幕府无法回避的紧迫问题。
17世纪末，江户，也就是现在的东京，成为一个拥有百万人口的大都市。像京都和大阪这样的地方首都，当时的规模与伦敦和巴黎差不多，人口超过30万。当时，日本已经是世界上城市化程度最高的国家。大约10%的人口生活在大城市。然而，在历史上，日本一直以中国为师，因为中国是一个国家。
农业大国，所以它缺乏一个更大的参照系，它不了解自身的发展跟西方文明之间的差距。到了1840年，中英鸦片战争爆发。日本对鸦片战争异常关注，经常从中国的商船，海外的漂流瓶等途径去了解情报。其中我们非常熟悉的“睁开眼看世界”的魏源就是鸦片战争的亲历者，他为了总结战争教训探究防御强敌之法写了一本书，叫《圣母记》。在1842年出版，不久就传到了日本，引起了当时幕府高官的重视。在鸦片战争当中，中国的惨败就给了日本当头一棒。一位英国学者在关于第一次鸦片战争的记录当中写到：我们牺牲了69人，却杀死了两万到两万五的中国人。要晓得在那个时候，中国在日本人心目中的分量是非常重的。如果泱泱大国都不是英国人的对手，像日本这个弹丸小国一旦面临西方强敌，又能如何呢？这就让日本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以日本当时最大的城市江户为例，为了支持江户这座巨大城市的运转，日本沿海都用舶船来运输各种物资。处于锁国闭关状态下的日本没有海军，仅有的防御措施也就是在重要的位置安置几座炮台，当时日本整个东京湾地区射程稍微远一点的岸炮只有20门。一旦战争开打，像江户湾狭窄的地带被封锁的话，通往江户的粮食等物资就会断绝，整个城市立刻就会陷入生存危机。正是基于这样一种危机感，在1842年《南京条约》签署的前一天，日本颁布了一条新的命令，把从前看到外国船就打改成了对外国船只提供必要的物资请他们走。可以看得出来日本对外国船只的态度显然已经温和了许多。总之，黑船到来之前，日本闭关锁国，世界迅速发展。面对世界大格局的变化，日本对待外国的态度也在悄然改变。但是，即便是清朝在鸦片战争中惨败，毕竟还没有轮到自己头上，所以要让日本真正打开国门，还需要一个有利的契机，这个契机就是著名的黑船事件。接下来，我们就来谈谈黑船事件。黑船来了，日美双方是如何交涉的？黑船来到日本，一共来了两次。第一次是1853年7月8号。这一次黑船来航的主要目的就是递交美国总统要求与日本通商贸易的国书。美国派遣完成这任务的就是东印度舰队司令佩里。我们前面已经简单介绍过了，佩里可不是一般人物。早在1837年之前，美国为了赶超英国一直在大型蒸汽动力船上面被打造。佩里就是第一个将蒸汽动力船引进美国海军的人，也是美国第一艘蒸汽动力军舰舰长，因此，佩里被誉为美国蒸汽动力军舰之父。在他的影响下，美国最早建造的大型蒸汽动力军舰有两艘。一艘叫密苏里号。原本在第一次鸦片战争后就被派遣到中国来，后来在来的路上意外沉船了。还有一艘就是这一次佩里乘坐的远赴日本的，叫做密西西比号。根据日本方面的记录。当时美国派了4艘蒸汽船，但真实的情况就是只有两艘，剩下的两艘只是武装帆船。这个声势浩大的美国舰队一到日本就把日本人完全给震慑住了。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蒸汽船，当时日本的文献当中，就形象的把这几艘船比喻为大茶壶。这种震慑的效果也正是佩里所希望的。在来日本之前，佩里做了充分的准备。他不仅从远航北太平洋的美国补丁船和各种报刊上面获得了大量关于日本的情报，还花2万美元巨资，从一个叫做西博尔德的人手上买到了日本的地图。西博尔德是一个德国人，他冒充荷兰人在日本生活了6年，是一个日本通。因为他卖地图最后被幕府驱逐出境。回国之后，西博尔德就开始根据自己多年在日本生活的经验撰写著作。在黑船到达日本的前一年，他撰写的著作《日本》已经出版了第二十卷了。佩里对这套书可谓是视若珍宝，他从中阅读了大量的情报。不过这套书里面有个误解，就是西博尔德把神话中的天皇当成了真实的历史人物，从而认为日本是世界上面最古老的国家，如果这样算的话，从公元前660年神武天皇登基开始算起，日本在当时建国已经2500年了。这个在刚刚建国不到一百年的美国人看起来这简直就是一个文明古国。佩里对书中的记载深信不疑，一想到美国这个年轻的国家要打碎一个文明古国的贸易壁垒，让他们按照美国来建立商业、进行贸易、签订条约，佩里感到无比兴奋。黑船对日本确实起到了非常好的震慑效果，但是要不要接受美国总统的国书这件事情日本当时国内还存在着分歧。幕府当时非常尴尬。黑船来了也不能打，他们知道，一旦开战必死无疑，因为中国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但是又不能被别人一吓唬就妥协，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毫无颜面。最终幕府就勉强同意让美国人登陆，但是双方都没有进行任何有实质意义上面的交流，所以沉默的第一次会面就此结束。佩里也不等日本人给出回应，就留下了一句话说我还会再回来的就扬帆而去。当时闭关锁国的日本根本没有什么大型的远洋的舰船，只能看着佩里的背影消失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个怪物什么时候还会再来，一时间全国范围内流言四起。黑船来航最主要的麻烦就是直接导致幕府权威的下降，以至于给后来的倒幕运动埋下了伏笔。
接下来，我们来看一看幕府在面对黑船时犯下的三个致命错误。第一个叫向天皇求助。美国人走了，可是国书怎么处理呢？变成了大麻烦。当时幕府的第十二代将军德川家庆在那个时候已经年老力衰，卧床不起，重病缠身。在佩里走了之后才10天，他就去世了。幕府里面二把手叫做阿部正弘。在思想上面，阿部正弘积极引进兰学，就是西方的思想学术，可是，他生命到最后却拒绝西医的医治。就是这样一个思想矛盾的阿部正弘面对美国总统的国书，他非常踌躇。因为国书里面写到利用蒸汽动力船，从美国西岸到达日本，仅仅需要18天，也就是说，如果日本不答应开国，美国可以分分钟派出舰队来，把日本给灭掉，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他不想因为接受国书而背上丧权辱国的罪名，于是阿部正弘就决定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天皇跟朝廷去处理。但是我们知道，日本的朝廷跟中国的朝廷完全不同，因为在当时，日本的天皇只是名义上面的国家最高领袖，他的朝廷并不控制国家的权利，实际掌权的是幕府。幕府和天皇的关系在名义上是臣子和国王，但实际上，天皇已经完全被幕府架空了，幕府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一方面架空天皇，一方面轧制地方。所以可想而知，一直不管事的朝廷突然接到阿部正弘的上书，他们是完全没有能力做出判断的。因为当时的天皇朝廷里面的官员们，成天是沉浸在茶道、花道当中，不问世事，再加上当时的孝明天皇极度排外，朝廷对阿部正弘的回复，就是简单的三个字“打回去”。根本没有考虑能不能打赢的问题，由此就犯下了第一个致命的错误。幕府的第二个致命的错误，叫征求意见。
因为时间关系，今天我们只能讲到这里。明天，我们接着来聊黑船事件给日本带来的变化。让我们一起认知越狱，自我迭代，格致教育工作坊每天都在这里等着你。
讲座时间：
2019年6月16日
文字整理
：曾宝俊周甜陈双
录音整理：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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