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制日报全媒体记者赵丽
实习生贾杰
近日，中国消费者协会发布了《“618”消费维权舆情分析报告》(以下简称《报告》)。报告称，在监测期间，收集了广告、短信骚扰等负面信息。6月1日至6月20日，广告和短信骚扰负面信息呈小幅波动增长趋势。负面信息在6月17日达到小高峰。
据网友反映，部分店铺以优惠券为诱饵，引导消费者加入其店铺会员，并收集用户手机号精准推送节日噱头的广告信息。近两个月来，“五一”、“六一”、“618”三大促销精准轰炸，让人防不胜防。即使消费者不想消费，每个月至少也会被广告信息骚扰一次。
《报告》指出，在频繁精准轰炸的短信促销中，消费者“警惕意识疲劳”“选择违约侵权”的现象值得警惕。
经济高效且覆盖面广
短信营销备受青睐。
最近的“618”购物节，是消费者被短信提醒最频繁的时刻，很多店铺商家都在发各种促销广告短信。一天之内收到几十条“骚扰”短信的用户不在少数。手机虽然有广告，但还是给用户造成了很多困扰。
王女士，北京市民，最近很苦恼。她向《法制日报》记者展示了自己从6月份开始收到的短信。从“降价”、“收券”到“送礼”，各种商业广告应接不暇，几乎都与促销有关。
"这些广告信息大部分是我过去常去的网店，发的."王女士说，在6月18日之前，她已经收到了数百条这样的短信。
采访中，赵先生告诉记者《法制日报》，从6月初开始，他的手机就收到了各种各样的促销短信，每天多达20多条。“这些广告信息往往会‘淹没’重要信息，尤其是耽误事情”。
通过采访，记者《法制日报》了解到，类似的广告短信和促销电话多由受访者下单的店铺发送，且多为店铺注册会员。没有消费它们的商店几乎不会向它们发送垃圾邮件。《法制日报》记者打开部分电商门店的会员注册条款，看到注册时提到注册号可以接受优惠短信提醒。
短信引起了很多消费者对信息泄露和网络诈骗的担忧。王女士说：“很多广告信息都有网站，说点击进去就可以获得优惠券、奖品等。年轻人也很容易分辨。如果一些中老年人收到这样的短信，可能会掉进‘病毒’的陷阱。”
360互联网安全中心发布的《2018年“双11”网购安全生态报告》显示，垃圾短信具有明显的“双11”特征，隐藏着诈骗风险。2018年10月，360名移动卫士每天拦截垃圾短信1万条，大部分是购物推广。面膜、手机、大闸蟹等。都是热门产品，“红包”、“旗舰店”、“嘉年华”等与“双11”相关的词汇成为热词。
据业内专家分析，电商平台和电商平台的店铺和商家是营销短信的主要发送者。一位电商内部人士告诉《法制日报》记者，现在商家都有消费者的手机号，在重要的推广节点发送广告消息已经成为强制选项。在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下，从拥有数亿消费者的平台，到袜子制造商，他们都在尽最大努力接触用户，以争夺消费者。
电商平台，某女装店经理程晓丽告诉《法制日报》记者，目前新客户引流成本太高，导致订单成本高。“在自己门店下单的顾客，已经体验过门店的服务，所以门店的接受度比较好。为了吸引新客户下单，1元的广告费可能只能带来几块钱的销售额，但是对于老客户的营销来说，1元的广告费基本上可以带来几十块钱的销售额”。
为什么这种营销要采取发短信的形式？
“目前，商家在营销中与消费者直接沟通的最重要渠道之一就是短信，所以商家会向‘会员’发送营销短信。”程晓丽表示，虽然有微信、QQ等即时通讯工具，但这些即时通讯工具背后都有相关软件平台，平台本身也不会放弃营销机会，可能会控制大量营销信息。
黑链已经形成。
退订不容易。
据了解，垃圾短信的发送形式主要分为三种：一是使用普通手机卡发送“点对点”垃圾短信，就像用手机发送短信一样；第二，用短信端口发送，这种短信从106开始；第三，使用伪基站发送，用户经过其辐射区域时会收到垃圾邮件。
《法制日报》记者了解到，很多密集的短信推送都是通过向平台发送短信来进行的在网上搜索相应的关键词，就可以发现很多发送到平台的短信通过调查，《法制日报》记者发现，这类广告短信一般都是平台，发的，成本较低，多为几毛钱，甚至有些软件只需注册即可提供免费试用服务。
在一次搜索中平台，记者《法制日报》搜索到关键词“短信群发至平台",首页显示群发至平台的多条广告包括“106短信平台软件”“群发短信平台"”“群发短信平台",平台大部分广告宣称“一键送达，免费试用”，均称全网覆盖，到达率99%。
《法制日报》记者随机点击了一个名为“河北某网络科技”的网站，上面显示注册可以免费试用。超过试用次数后，新用户68元可以发送1000条短信，比市场上三大通信提供商每条短信的费用0.08元到0.15元便宜很多。该网站还声称其发送渠道安全稳定，可以避免手机因自身广告屏蔽而无法接收短信的情况。
除了平台，网站，平台的一些电商商店也提供群发短信服务。《法制日报》记者在开店店走访“海客106短信通知”后，咨询了客服，了解到目前市场收费一般分为10个档次，最低1000个试用在50元左右。
到最高1万元可发送短信2.5万条。由平台提供账号，商家自主导入电话便可一键发送。《法制日报》记者了解到，群发广告有一定的格式要求，其中有包含回复N退订等。客服告诉《法制日报》记者，一旦客户回复退订，一个月内不会再收到重复的短信，这是为了有效减少因客服投诉带来的不必要的麻烦。
按照某短信服务平台工作人员的说法，投诉是三大电信运营商的一个重要考核指标，三大电信运营商会把这个指标转嫁给第三方服务平台，每个第三方短信服务平台都背负着很高的投诉压力，所以他们会想尽办法减少用户投诉。减少投诉的常用手段就是把“容易投诉的人”加到“黑名单”里，不对其发送短信。
“除了前面提到的打运营商投诉电话的手机号码，还有回复退订短信的手机号码，也会被很多服务商添加到‘黑名单’里。一些老牌第三方短信服务平台的做法很粗暴，只要一个手机号码回复退订短信，就会进入他们平台的‘黑名单’，因为这个人是‘易投诉人群’，他们平台上的所有短信发送都会屏蔽这个手机号码。”上述工作人员说。
《法制日报》记者为此查询了一些电商平台店铺的相关条款，发现有的在其隐私政策中明示：如果不想接收发送的商业广告，“可通过短信提示回复退订或我们提供的其他方式进行退订或关闭。”有的的隐私条例里写着：“您可以根据促销短信内容提示，来取消我们给您发送的手机促销短信。”
“有的营销短信虽然在广告语结尾标明了‘回复TD即可退订’，但这其实是一个文字游戏，消费者需要使用不同的表述回复多次才能实现退订，比如‘回复TD’‘TD退订’等。”深有体会的北京市民刘建设告诉《法制日报》记者，他曾为了退订某信息，在回复里对上述几个字排列组合了好几遍才退订成功。
垃圾短信屡禁不止
亟须提高违法成本
业内人士认为，广告短信满天飞，反映了一些商家法律意识淡薄，不尊重消费者对信息的自主选择权。
“这是一种社会商业现象，目前面临着屡禁不止的问题。我国对于这种未经消费者同意的信息广告有明确的禁止。为何仍然无法遏制，最主要的原因是利益，商家在大数据的支持下，通过广告短信对特定消费者进行精准的宣传产品、推销服务。”北京法学会电子商务法治研究会会长邱宝昌在接受《法制日报》记者采访时说。
“这个问题的确属于社会顽疾。从法律角度来说，这种发送骚扰信息的行为侵犯了民法总则的规定，包括最新通过的民法典也有相关规定，所以对于骚扰短信而言，并不是缺乏相关法律规范，而是如何对其进行约束和执行。”中国政法大学知识产权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赵占领说，这涉及商家的利益产业链，加之违法成本较低，监管难度较大，所以很难根治。
广告法明确规定，任何单位或者个人未经当事人同意或者请求，不得以电子信息方式向其发送广告；对违反规定的，可处5000元以上3万元以下的罚款。工信部发布的《通信短信息服务管理规定》中明确提出，短信息服务提供者、短信息内容提供者未经用户同意或者请求，不得向其发送商业性短信息；违者可处一万元以上三万元以下罚款。
在邱宝昌看来，虽然未经同意发送广告骚扰短信是一种违法行短信屏蔽为，但仍有大量铤而走险者的原因，一方面在于违法成本较低，1000条短信可能会收到几个投诉，而几个投诉一般不会受到处罚，最多是罚款，但是与违法获益相比就可以忽略不计。另一方面在于老百姓对于投诉缺乏积极性。因为投诉后对自己没有任何利益，就算对方受到相关罚款，但是与老百姓没有关系，加之投诉流程复杂，所以一般不会去投诉。
对此，赵占领认为，为了规避处罚，有的商家还采取了一些打擦边球的方法来规避责任。比如让消费者在购买商品时进行相关注册，留下联系方式，并在用户协议中写了接收相关推销短信、电话。
针对消费者投诉意识的问题，赵占领认为，一般消费者放弃投诉的原因主要是不知投诉渠道与方式、对投诉效果缺乏信心以及懒于投诉。
“在监管方面，首先要管理的是采取用户协议方式的商家，应该对用户协议内容和选择权方面进行规范，要在用户协议中通过显著性的方式提醒消费者相关条例。其次即使用户同意商家发送营销信息，但用户选择退订后则不能再次发送。”赵占领建议说，这种方式还是比较好管理，但是若是通过非法渠道获取用户信息进行广告推送的，“这种就更难监管，它涉及的利益群体更大，对于打击这类违法行为的动力不足。对于后者的监管，还是需要从运营商入手，通过技术的手段对其进行拦截处理”。
采访中，邱宝昌建议提高违法成本，并且通过大数据等技术手段精准拦截，“要加大对消费者投诉的鼓励政策和简化投诉步骤，提高其积极性，从终端和始端同时入手”。
“民法典首次对隐私权进行了明确规定，对于垃圾短信等违法行为也进行了细致规定，但对于这类问题的解决还需要看后续的执行效果。与此同时，仅靠民法典的落实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通过监管部门打破这种利益链，相关问题才能得到根治。”赵占领说。
《法制日报》记者注意到，5月25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工作报告在下一步主要工作安排中指出，将围绕国家安全和社会治理，制定生物安全法、个人信息保护法、数据安全法等。届时，一部专门的个人信息保护法律将会织起大网，让个人信息保护不再难。
[责编：陈畅]
中国移动启动“短信过滤”业务屏蔽垃圾短信
据介绍，根据“短信过滤”服务的使用模式，用户可以根据设定的过滤条件对内容关键词过滤进行分类和指定，包括指定时间段过滤和根据号码黑名单进行过滤。
手机安装软件也可以屏蔽。
根据中国移动总部安排，今年1-4月，已在广东、四川、福建试点手机安装客户端短信过滤产品。
据悉，手机客户端短信过滤是安装在手机上的垃圾短信防火墙产品。集成短信防火墙、私密模式、短信贴纸等功能。与市场同类产品相比，短信过滤具有基于语义特征的垃圾短信内容自动过滤功能。在私人模式下，私人联系人的短消息被加密并存储在本地。只有输入正确的密码才能查看相关信息，私密界面完全隐藏。基于防骚扰信息库，对短信内容进行多层过滤，无需任何用户设置即可拒绝垃圾短信。
鼓励用户举报垃圾邮件。
早在2007年3月1日，中国移动就建立了全国统一的垃圾短信举报平台，广泛收集客户收到的不良信息。客户可以将收到的不良短信转发至“”或致电举报。根据用户反映，经政府相关部门批准，中国移动将及时关闭群发垃圾邮件的端口或手机号码。
据了解，2007年全年，中国移动有效升级了垃圾短信举报平台，同时开发了彩信举报功能，让用户可以举报垃圾短信和彩信。“今年3月15日，我们向全社会发起‘绿色传播环境，你我共建’倡议，引导鼓励客户通过短信平台、人工服务等免费渠道举报垃圾邮件”。相关人士进一步指出。(方南王小杏詹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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