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静
近日，随着古装剧《斛珠夫人》的热播，“杨幂6集叫了132声师父”也上了热搜，由此引发了众人对于师徒恋的讨论。
回顾近些年来，“师徒恋”古偶剧如井喷式爆发，从《花千骨》到《宸汐缘》，从《千古玦尘》到《周生如故》……如果要追溯到更早，武侠剧《神雕侠侣》称得上是师徒情深的鼻祖，它给出了师徒情深的极佳范本，俘获了最早一批受众的心。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近些年来的古偶剧都喜欢师徒情深的戏码？为什么这个戏码会成为不少观众的心头好？
说白了，师徒恋就是“禁忌”之恋。什么是“禁忌”之恋？就是爱不得，才更要爱，说到此，自然离不开“虐心”二字。“禁忌”式师徒恋之所以会虐心，在于情节设置中的三要素。
一是师徒关系的约束力，这层约束力在仙侠剧中尤为常见，师父不能对徒弟有非分之想，徒弟也不能对师父有不敬之念，这层约束力自然成为师徒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二是师徒双方向彼此靠近的行为，即双方经过一番情感拉扯，打破了两个世界的铜墙铁壁，选择违反禁忌在一起，这其中的轰轰烈烈和生离死别，总能将荧幕前的痴男怨女们感动得泪流满面。
三是外界阻力，《斛珠夫人》中方诸心中盛满了大徵的安定繁荣，而海市则想成就方诸的心中大义，这些外在因素注定了两人日后不能在一起。
《花千骨》中横亘在师徒二人间的是个人情感与六界的安稳的抉择，曾立志要“一生不负长留，不负六界，不负众生，不负任何人”的白子画却独负了自己爱的人，如此剧情设置可谓是全面打开了观众的心门，让人欲罢不能。
“禁忌”之恋在制造虐心之余，也能对很多人的少女心一击一个准，《花千骨》中天上有而地上无的上仙白子画，面对自己的徒弟要克制自己的七情六欲，多次都只能“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不能有逾矩之举，这种隐忍克制的高级暧昧简直捏准了观众的七寸。
《神雕侠侣》中冰清玉洁的小龙女为爱而伤差点走火入魔，而她与杨过之间捅破那层柏拉图式窗户纸的过程，也曾让许多观众脸红心跳。
总的来说，荧屏里的师徒恋，大多从美好单纯的师徒关系开始，到经受重重磨难，情根深种，却又有重重误会或无可奈何，到相爱相杀，最后令观众唏嘘不已。在这样一个大框架里，情节冲突点和人物塑造都比以往来得更加容易，也难怪会成为近些年来古偶编剧们偏爱的独一款。而对于观众来说，谁不喜欢看又甜又虐的“禁忌”之恋呢？
古偶虽常遭人诟病，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一外壳下的确很适合讲述师徒恋故事。生生世世的轮回、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家国爱恨情仇……在这样宏大的故事背景中，男女主角几经磨难后，或终成眷属，或生离死别，剧情丰富多彩，人物也可塑性极强。最重要的是，观众都把古偶剧中的师徒情当作故事来看，一切来的都是那么自然而然又顺理成章，而观众也自然不会将其中的师徒恋代入自己的现实生活。
相比古偶，更为落地的现代剧可就不能如此随意了。为什么？因为现代剧中的师生恋同古偶中的师徒恋不同，后者是悬浮的空中楼阁永远都不可能着地，而前者离观众的生活太近了，观众自然不会单纯将其视作一个遥不可及的故事，而如果荧屏中的师生恋不被视作故事，就变味了。
师生恋，意味着教师和学生的权利不对称，在这种地位不对等的情况使得师生恋中学生一方的“自愿”值得怀疑。此外，即使双方真的自愿，也会破坏校园的公平竞争，造成利益冲突、偏袒和不道德等行为。师生恋被荧屏化，难免会使一些心智尚未成熟的未成年人竞相模仿，后果可想而知，而这也是现代戏中师生恋桥段不多的原因。
当然，“漏网之鱼”也存在。都市情感剧《下一站是幸福》中讲述了三段恋情，其中蔡敏敏和贺灿阳的师生恋就遭到了不少人的口诛笔伐。尽管剧情很甜，cp也好嗑，但是这部剧弱化了师生恋的弊端，在现代剧中，师生恋属实不该合理化，更不该宣扬。
近些年，师徒情深的戏码可以说包罗万象，从武侠到仙侠、从年龄差到身世差，从剧情设置上来看，主角逆袭、虐恋梗、个人与大义的两难抉择……尽管观众喜欢的样子它们都有，但万变不离其宗，这些剧聚焦于撒糖，长期处于套路中，把各种元素重新排列组合一下就是一部新剧，同质化相当严重。从目前这些剧的豆瓣评分来看，大多数观众已经不再买单。
多年前，《花千骨》之所以爆，除了可圈可点的剧情外，还在于当时的市场上有大片空白，因此给观众带来了新鲜感。而如今，对于处在一片红海中的古偶来说，成为爆款的前提早已不单单是爽感十足或虐心调动情绪。要想挣脱套路，创造引人入胜的故事内核、创新人物和剧情才是关键。
不久的将来，《重紫》《玉骨遥》《落花时节又逢君》等大批讲述师徒恋的古偶即将与观众见面，它们是陷入套路的牢笼？还是挣脱牢笼带来全新的故事？一切尚未可知。但要知道的是，观众从来不是傻子，如果带来的依旧是贫瘠乏味的套路，第一个Say No的就是观众。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