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瑞典科学家约阿希姆拉尔森()在一家知名学术期刊上发表了一篇题为《人体、动物和环境中(含微生物)反(毒)现象的组成和多样性》的论文。拉森在论文中提到，在北京一个烟雾弥漫的日子里，从14个空气样本中检测到了抗生素抗性基因。
这篇论文一经发表，就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北京市卫计委甚至为此专门发布声明，指出雾霾中耐药菌的风险并不大。但这种说法似乎并不能平息人们的恐惧。那么，雾霾中是否存在耐药菌，对人体的危害有多大？
耐药基因不等于耐药菌。
Larson教授的论文是一篇关于微生物耐药基因分布的学术文章，其主要观点包括以下几点：
1.携带不同耐药基因的微生物在环境中广泛存在；
2.抗生素污染的环境中，微生物携带的耐药基因最多；
人体内有大量的耐药基因，但携带这些基因的细菌种类并不多；
城市空气中存在大量耐药基因。
为了证明第四个论点，拉森教授和他的同事研究了北京雾霾天气的空气样本。值得强调的是，该文件在检测耐药基因时并没有采用常规的耐药微生物培养方法，而是采用了先进的“”技术，即直接从样本中扩增出特定的DNA分子片段，并与已知的细菌耐药基因进行比对，这与法医学通过比对留在犯罪现场的DNA来寻找嫌疑人的技术有些相似。然而，这种方法可以检测来自任何来源的DNA片段：这些片段可能来自细菌、细菌孢子、死细菌、破碎的细菌片段等。因此，可以说烟雾中耐药基因的检测并不表明烟雾中存在可诱发感染的活菌。
拉尔森教授在接受科普中国头条创作与推送项目和《环球科学》记者采访时，具体澄清了一些问题：一般来说，携带抗生素抗性基因的微生物只有少数，即使在高度现代化的环境中，大多数微生物仍然没有抗生素抗性。他们的研究只分析了北京空气中的DNA分子。对于健康人来说，只有病原微生物才能引起感染，而在拉尔森的研究样本中，致病菌的数量非常少。此外，引起感染的主要因素是传统的人类接触、食物/饮用水的传播等。被呼吸空气感染的概率很低。
耐药细菌仍然是危险的。
虽然在雾霾中发现耐药基因并不值得担忧，但近年来，细菌的耐药问题一直困扰着学术界，尤其是临床医生。本质上，耐药菌的致病机制和同类非耐药菌是一样的。然而，一旦细菌对某些抗生素产生耐药性，在治疗中继续使用抗生素的效果将受到损害，甚至无效。
抗生素是人类对抗细菌感染的重要手段。在抗生素发明之前，细菌感染是人类因疾病死亡的重要原因之一。近年来，一些几乎消失已久的细菌感染性疾病正在卷土重来。一方面，免疫力低下的人，比如HIV感染者，容易被感染；另一方面，大量的细菌耐药性问题也使得治疗手段捉襟见肘。
国内很多大医院对抗生素的使用都有严格的规定和管理措施。在谈及耐药菌问题时，北京某三甲医院的一位医生对科普中国头条创作推送项目和《环球科学》记者表示，抗生素根据抗菌能力、抗菌谱以及连北京雾霾事件续多年的开发使用情况，分为不限制使用、限制使用和特殊使用三个级别。全科医生的处方权仅限于不受限制使用的常见抗生素(效果好、副作用小，是使用最广泛的抗生素，也是细菌最易产生耐药性的抗生素)；副教授以上的医生可以使用限制类抗生素(有一定副作用，过去用的比较少，可以针对一些耐药菌)；但特殊抗生素(疗效独特、新开发的药物，一旦细菌对此类药物产生耐药性，将产生严重后果)的处方权，只有重症医学与传染病科的资深医生才有。同时，医院会随时检测各科室环境中的耐药菌，并向全院医务人员报告。根据经验，一旦环境中出现耐药菌，就很难清除。
抗生素的抗菌机制非常复杂，针对不同的病原体使用不同的抗生素是临床医生需要随时复习的一课。如出现发热等感染症状，应前往医疗机构治疗，不能自行用药，尤其是抗生素。目前，中国人获得抗生素相对容易。很多患者在感染病毒引起流感时会自行服用抗生素。一方面对治疗没有效果，另一方面也增加了肝肾负担。最可怕的后果就是促进了体内细菌的抗药性。但目前很多患者为了尽快达到缓解疼痛的主观愿望，往往会主动要求医生给予抗生素，甚至要求静脉注射抗生素。医生对限制抗生素的使用有很大的抵触。
滥用兽用抗生素也会引起细菌耐药性的问题。一方面，耐药菌会直接在动物体内产生；另一方面，残留在动物体内的抗生素会通过食物进入人体，间接导致人体内的细菌产生耐药性。国内著名的三级甲等医院曾收治过严重过敏性休克患者。排除其他过敏因素后，医生发现该患者的过敏来源是牛奶中含有的微量青霉素，用于治疗奶牛乳腺炎。可以想象，我们每天都可以从动物产品中摄取兽医残留抗生素。
细菌耐药性是由每个个体组成的整个人类群体的问题。细菌进化很快，但人类开发抗生素的速度非常有限。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和有效抵抗病原微生物的入侵，每个人都必须严格限制抗生素的使用。
作者：《环球科学》特约记者陈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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